“自绝于人民自绝党”:知青血洒知青点
2009年09月11日 14:08凤凰网知青 】 【打印共有评论0

写在前面的话

在中华大地上,有千千万万的知识青年,有千千万万的故事。我在此将一些小故事编写成集,所以就不愿意把城市名、地名、人名都写真了,因为故事里的一个个人,都只是集千千万万的知识青年于一身的一个个代表,没有特指哪个地方哪个人哪件事,所以请大家千万别对号入座,现在有一些神经网络极其丰富的人,随便的一句话,报纸电视小说的哪个章句都能触动他的神经,惹来没完没了的官司,在此我先声明我不针对任何地点的任何人和任何事,写的只是那个年代那么多知识青年在那个广阔天地的那些个故事,只是个故事。

血洒知青点---蹉跎岁月

王龙荣是上海知青,是一个喜欢唱歌和跳舞的活泼青年,他个高胆大,下乡到步云公社牛鸣大队,牛鸣大队是公社重点队,有一新盖的知青楼,住着四十几个知青。大约半年后荣就被派往生产队最深最高的大山和一个老农一起看守山林,他每星期出山一次背米背盐啊什么的,都是自己一个人拎着根打狗棍出入,大家担心他一个人出入别被狼吃了,可荣说他有武功,狼怕他呢,他出山有时会带只山鸡啊,野兔啊的给知青楼的人打牙祭一下,他一到知青楼其嘹亮的歌声和幽默的话语常引得大家笑声不断,整个知青点的人都听挺喜欢他的。

下乡第二年,生产队重新选举队委干部,荣被农民们选上当了生产队保管,保管可是个重任啊,当然一定是要一个信得过的人了。大家的粮食啊农药啊化肥啊的可都在他的手上呢,荣从大山里调出来了,每天生产队出工劳动还在腰间挂着一大串的锁匙象个管家婆似的,让人一见他的模样就更想笑了。

下乡近两年了,可以参加招工和招生的推荐了,因为荣表现好,又喜欢唱歌和跳舞,所以公社准备选他为公社团干的候选人之一,就因为这,荣的麻烦也就来了。开始时有人说荣把谷子私下里给了和他比较好的农民家里,后来就有人说荣利用职权只要村里的姑娘到谷仓领粮食就可以多拿,荣就乘机对这些姑娘们非礼,农村女孩们为了多拿粮食只好忍气吞声,再后来就有鼻子有眼的有名有姓的这姑娘那姑娘的就多了起来,荣好象成了个大色狼了。公社为了避免麻烦,也懒得调查落实,干脆把荣的公社团干的候选人一撤了事。可对荣来说这哪能简单了事的呢,本来就是没影的事却因为被撤了候选人倒变成似乎有点啥事了,荣心里当然不服,就去找公社干部理论,这公社干部能让个小知青来理论的吗?公社干部是毛主席派来的,是毛主席给他发工资的,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当然是代表毛主席他老人家的,都是正确的啊。可荣不愿意这么不明不白的,只好见人就解释,逮人就讲一通自己的清白,直到后来龙荣就象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似的唠叨着停不下来了。

就几天的时间,荣整个人变得好象有点痴了,看见几个人在那说话,他就一定说大家是在议论他,看见有人笑就认为一定是在笑他,可惜知青点里大家都是一群还不懂事的孩子,不晓得他这是病了,同情他的劝几句,烦他的老远就饶着他躲着他。

太阳照样早早地出来,大家照样忙着下田劳动,龙荣已经几天不出工大家也见怪不怪了,珠这天轮到她煮饭就在厨房忙碌着,雪因为生产队拖拉机坏了所以当出纳的她劳动半途被队长叫又回知青点宿舍取钱,雪经过厨房时和珠打了招呼然后就上楼到自己房间,雪才打开抽屉就听见龙荣在楼下一声极其恐怖地怪叫,雪从楼上往下喊珠问出什么事了?珠也不知道,说好象是龙荣在叫,她们就都急忙往一楼西边最角落龙荣的房间奔去。

到了荣的房间,荣站在门口,雪和珠同声问:出什么事啊?喊什么?荣轮番地看了看她们,然后蹲下地上捡起一把柴刀,她们看见那柴刀上都是血,再看站起的龙荣才发现他脖子上开了一个大口子,大股的鲜血随着他的喘气一阵阵地往外喷,珠惊得大叫而雪却失了声,两个姑娘互相靠着就那么呆看着龙荣,不知停滞了多久,还是珠醒得快,一把扯了雪往山下跑,可雪的腿是软的,跑不了几步就跪跌在了地上,珠奋力地拉扯着雪往山坡下跑。知青楼在半山腰,跑到山下才有一小学,小学有一煮饭的老阿婆,见两姑娘跌跌撞撞地跑下来不由地拉住雪的手,关切地问怎么啦?雪流着泪抱住阿婆一句话也说不出,珠放开雪说我找医生就飞奔了去,老阿婆一边为雪搽着泪一边说:想妈妈了?吵架了?饭煮焦啦?没关系,大家骂几句就是了,别哭了啊,小小姑娘可怜见的。雪半依着阿婆流着泪努力想说话却发不出声了。这时大队长从远处挑着担子过来,看见雪的凄惶摸样和衣服上挂着的血,当兵出身的他知道出大事了,一把拉过雪问,可雪只是流泪手指着山上无法出声,大队长转身往山上知青楼跑,这时雪急得才憋出了一句"刀"!队长一听立即猫下了腰迂回着前进。

闻讯陆续地赶来了不少人,可荣手握着柴刀,谁靠近就砍向谁,赤脚医生背着个药箱惊恐地站在远处,雪和珠本就和荣是好朋友,她们束手无策地瘫坐在草地上只是向荣喊着:别这样,为什么这样?有什么事不好说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和荣最要好的李雄奔来了,雪和珠立即拉住他,叫他快救人,可荣已经神智不清了听不见雄和大家的呼喊,一个劲地乱挥柴刀,无奈的李雄也和雪、珠一起哭跪在了草地上。荣混身是血还不停地在整栋知青楼由东到西奔忙着挥舞着刀阻止人靠近,似乎要拼死守护着这栋楼,血在不停地随着他的喘气喷洒着,大队长连连叫"民兵集合"!可乱乱的人群谁也不听他的。后来荣大概是累了,无力了,他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大家一起拥过去,推不开门,原来荣用背顶在门上,撞开门后看见荣柴刀掉在地上,手上握了把剪刀,他最后是用剪刀将自己的血管和气管全部剪断。

荣的父亲哥姐来了,雪和珠拉着老父亲的手泣不成声:我们是荣的好朋友,我们最早在他身边,我们被吓坏了,我们太无能了,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对不起,我们非常愧疚没能救他。老父亲连声说:该对不起的是我们,吓着你们了,你们已经做了许多,已经尽力了。我非常感谢你们。泪眼人对泪眼人,伤心执手唯有泪千行。

上级通知:王龙荣不愿意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自绝于人民自绝党,行为恶劣。不准送花圈,不准开追悼会。

大队干部悄悄告诉我们,你们自己组织送葬,我们就当不知道。

没有人当头头来组织,但大家买来了白纸,上山砍来了松柏枝,队上会编箩筐竹鑖师傅的主动教我们做起了花圈,几个木匠自带木料来做棺材,淳朴的村里人们连同队的干部主动地悄悄汇集到知青楼,没有哀乐,没有悼词,连哭都是克制和压抑的,无声的泪送荣归隐山林。

冷雨秋风,荒草孤坟,何处话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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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梦雪   编辑: 刘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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